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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光钿影[民国] 65、第65章

邹云藩讲话很风趣,接着又开了几个玩笑,逗得她们都笑了。他开玩笑的时候又很会拿捏分寸,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气,给静姝的感觉是个极其沉稳的男人,和邵豫棠差不多,但是比邵豫棠风趣多了,邵豫棠在多数时候都只有一种表情,跟他呆在一起,闷死个人。比较完了,静姝自己诧异了下,为什么要和他比较?

脑中不停告诫自己不要想起他,不要想起他。可白日在那车内逼仄的空间里,他倾身靠近点在额头的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

邹云藩讲话的时候,也在暗暗地将她打量。

餐厅里灯光和其他背景都是暖色系的,桌子中央摆放的是白玫瑰,她的肤色如同玫瑰的颜色,又和那花瓣一样干干净净的,一张桌子的距离远,再通过镜片,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邹云藩在她脸上没有发现一枚雀斑之类的暗褐。论相貌在女子之中算的上是百里挑一的,可是他从来不是完全以貌取人的,只论相貌,她的确是无可挑剔的。

但邹云藩选女人是极为挑剔的,不是完全以貌取人,却也不是不看相貌的,相貌比之谈吐,他更看重后者,而且这个谈吐得要契合自己。如果相貌和谈吐都有,那简直是完美的,可是这样的女人难找,尚不曾遇到一个让他赏心悦目的,所以他至今单身。

邹云藩自身学富五车,又留过洋,见识非凡,总想通过谈话去试探静姝的内在,可是试探了几次却大失所望。

静姝根本就不开口深入阐述自己的观点。聊到一个话题的时候,她和她大姐喻静娴一样,总是不想深入地谈下去,也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善言辞。邹云藩跟刘铭彰不同,刘铭彰需要的只是温柔体贴会主内的妻子,喻静娴的见识一般,但却不是一般的贤淑温柔。

邹云藩主动和静姝讲了几句话,他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并不主动与他讲话。

他感觉她不免内敛了一些,倒也不像是害羞,可能是性情使然,像个话不多的人,又或者对他这种做学问的男子根本就没有兴趣。于是,因为相貌对她产生的一点兴趣也就一丝一丝地消磨掉了,不再问她更多。

静娴和刘铭彰却以为有戏。因为用餐的过程中,他在不断地打量静姝,又和静姝说了许多话。倒是静姝,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吃过饭,邹云藩想:直接告辞会让刘铭彰夫妇难看。出于礼节,便请静姝跳舞。

静娴夫妇便想为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借故先离开了。规矩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邹云藩对静姝有意,便会主动抓住机会送静姝回去,若是无意,便会等着刘铭彰夫妇来接。

邹云藩牵着静姝来到舞池中一起跳舞,一开始跳舞的人不多,寥寥几对,后来用餐的人多了,跳舞的男女就多了起来,变得有些拥挤了。

邹云藩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委婉地与她暗示一下,便问她:“喻小姐,今晚我们说了不少话,想必你也对我有了一定了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外表和她大姐夫刘铭彰一般儒雅有礼,谈吐清晰,思路敏捷,非常风趣,可以说他是一个非常优秀而有魅力的男人,静姝笑着回答说:“邹先生是一位绅士。”

“除了这个词,没有其他的看法了吗?”他们跳着转了个方向。

喻静姝正要回答,却突然感觉人群里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快速搜索,搜了一周却不见人影。

邹云藩等了会,等不来回答,追问了一次。

“没了。”

这个喻小姐有点闷葫芦,娶回家去无趣的很,只能当个花瓶摆放,这是邹云藩在心里给她下的定义,邹云藩想起自己一对结了婚的朋友,夫妻两个都是闷葫芦,闷葫芦有个好处,那就是不会吵架,但不和的时候,两只闷葫芦相互瞪着彼此,屋子里就成了北极。

邹云藩见她对自己好像也没有兴趣,干脆就直言说:“喻小姐,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们可能不太合适,可以做个普通朋友。”而她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脚下还跳错好几次。

邹云藩叹了口气,不说话了,等着音乐停下,这一曲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