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鬼神,也可以这么说。否则你的父皇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的。卢氏也不可能夺取江山,这个大唐的江山还是李氏的,而取贞观这个年号的,就是李世民。”卢照辞松了一口气,望着卢承泰说道:“这些话藏在朕心里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说过,憋的很难受啊!”
“父皇?你?”卢承泰面色苍白,情不自禁的指着卢照辞吗,双目中尽是震惊之色。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来历如此稀奇,还如此的恐怖。
“不错,朕这具身体的灵魂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想象看,朕以前在霍邑的时候,是一个有名的傻子,若不是朕从域外而来,这个傻子就是傻子,岂会做成世间的君王,预敌先知,岂会不出门,就能将敌人掌控在手掌之中,岂会有慧眼,能识辨天下之才,岂会如此的信任大将军李靖?这些就是因为朕已经知道了历史发展的道路,已经这些人的才能和日后的成就,所以赢的更轻松,否则的话,就说李靖大将军,年过半百的人了,却是一事无成,还被自己的所击败,可是朕在俘虏他之后,立刻请他主掌大部分兵马,因为朕知道他的才能,是一个大将军之才。岑文本在天下之中,虽然有点才能,但是当年也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朕却在他为萧氏办事的时候,就请人结交了,还亲自出城迎接他,顺利的将他纳入麾下,因为朕知道,他的智谋可以胜过长孙无忌。最后证明,有些历史是可以相信的,岑文本的才能是可以胜过长孙无忌的。”卢照辞哈哈大笑,情不自禁的将眼前杯中酒喝的干干净净,可是卢承泰的面色更加苍白,双目中掩藏不住的是惊惧,是恐怖,是害怕,还有一丝后悔之色。
“世家实际上从汉朝时期就存在了,一直到今天,它势力强大得时候,可以左右朝政,可以颠覆一个政权,你父亲我也是出身世家,所以加上掌握了大部分历史得进程,才知道世家的未来是什么。那是必定会被历史所淘汰的,所以朕毫不犹豫的削弱世家,收回土地所有,摊丁入亩、官绅纳粮等等,都是如此。就算这次长安、洛阳一案,更是朕削弱世家的最后一战,朕不能将薄待功臣的罪名留给太子,所以朕出手了。”卢照辞摇头苦笑道:“你刚才说你的过错是不该杀了那些贪污**之人,这些人是该杀的,因为他们侵吞的不但
是朝廷的钱,更是民脂民膏,就算你不杀他们,朕也会严惩他们的。你说你不该和你太子哥哥争夺东宫之位。其实这也没什么,当年你的大哥、蜀王等等都想过,你们这些做皇子的若是不想着争夺一下东宫之位,朕都感到奇怪了,这一点,就算承烈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多日后对你们提防一下就行了。你知道你父皇最不喜欢的是什么吗?”
“父皇不喜欢儿臣结交世家。”卢承泰聪明的很,一下子就抓住了卢照辞说话的中心,那就是世家。正因为这一点,才犯了卢照辞的忌讳。
“不错。那就是世家。”卢照辞恶狠狠的说道:“朕一生要么征战天下,要么就是和世家做对,你倒好,居然也学会了玩平衡之术,你不是开国皇帝,说的彻底点,只是一个书生皇帝,在那些老牌世家面前,又有什么威严可言,你在利用他们,他们也同样在利用你们。最起码这次就是被关中世家利用了,那些关东世家之所以听你的,还不是要借着你的力量对付关中世家吗?杨坚是何等的厉害,擅长使用借刀杀人之术,可是最后怎么样呢?科举制度只是样子货而已,杨广文韬武略都是不凡的,可是最后怎么样呢?他被那些世家玩死了。他们都不行,你以为你能行吗?你和太子都不行,但是朕行,因为朕手中掌握了军队。当年章怀太子被朕废了,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性格懦弱,不是一个当帝皇的料,更重要的是,他太依赖关东世家了,就算朕削除了关东世家,只要他一登基,关东世家必定会转土重来。破坏了朕辛苦创下的基业,所以朕才废了他。”
“那太子呢?”卢承泰面色苍白,双目中露出决然之色,冷笑道:“父皇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太子张目的吗?”
“承烈,莫要小看了承烈,说起来,你是斗不过承烈的。朕杀人用刀,但是承烈杀人却不用刀。朕杀人见血,可是承烈杀人却不见血。长孙无忌自以为得计,自以为太子会倚重他,却不知道承烈早就看清楚了朕的布置。该倚重的时候,就倚重,你看看,只要了有了心腹之后,立刻将这些人抛之脑后,因为他知道一旦和长孙无忌他们搅和的太久了,就越不好脱身。你啊你啊你是智慧在外,他却是智慧在中,不是一个档次的。”卢照辞冷笑道:“他深处东宫,坐观天下成败,狄仁杰在外冲锋,他在后面看戏,若是狄仁杰失败,他可以突然一击,若是狄仁杰成功,那自然是好的。承烈的帝王心术,已经学会的炉火纯青了。再看看,朕让他监国,他主掌的都是大事,小事都交给宣德殿,而他自己平日里去的最多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武学。他经常去武学。为的就是要掌控武学。他知道,只要掌控了武学,不出五年,他就能掌握一大部分大唐精锐的军队,他已经意识到了,日后大唐的军事将领都是从武学所出。而你平日里干什么,结交文人士子。大唐文人何其多,不错,治理天下是要靠文人,可是守住天下却是要靠武将,坐稳天下也是要靠军队的,只要军队在手,何人敢造反。这个丞相不想,朕可以换一个丞相。治理天下人能人还是很多的。朕相信,朕的事业,太子是可以继承的。世家是什么,世家在朕和太子眼中,什么都不是,跳梁小丑而已。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
“儿臣明白了。”卢承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丝哭苦笑来,说道:“父亲,您能给孩儿说说域外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