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顿时陷入一片的混乱。
邹仁增气愤的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说罢,脸色铁青的拂袖离开。
他打定主意,回去衙门以后,立刻狠狠的向朝廷弹劾张准。他这个正四品的镇江府知府,竟然硬生生的被张准压了一个头!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一个正三品的武官,居然擅自离开自己的辖区,这已经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他就不信,弹劾不了这个张准!
同时离开的,还有漕运使,他也打定主意,要弹劾张准。山东都司的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居然跑到江南的地面来撒野,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这个漕运使,今天被吓得差点尿裤子,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的算!他要是不狠狠的弹劾山东都司一把,枉为此生了!
其他的宾客,也纷纷离开。被惊吓了几个时辰,他们都仿佛虚脱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张准临走前,大开杀戒,幸好,张准没有这样做,他们才侥幸逃出生天。想起刚才的情形,他们还是不寒而栗。张准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们的脑海中了。
顾家的人,则又惊又恐的看着地上的顾伶海,又惊又怒,不知所措。顾伶海被打死了,顾家的资产,又被搬走了大半。五艘福船,价值少说几万两银子。还有大量的药材,也价值十几万两。加上十万两的金银,张准一口气就从顾家掏走了二十多万两白银,他们怎么能不慌乱?
“老三,你去码头看看,张准离开了没有?”
最后,还是顾家老爷子比较冷静,严厉的吩咐说道。
顾家的老三叫做顾垄图,急忙派人去打听。老爷子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要是张准还在镇江府,他们做什么,都是危险的。无论要做什么,都必须等到张准离开镇江府再说。要是张准再来个回马枪,这里说不定一个人都活不下来。至于顾伶海,这笔仇,暂时只能记住了。他们没有能力,也不可能直接去找张准报仇雪恨。
很快,就有人回来报告:“各位老爷,张准的船队,分成两支。一支向下游去了,一支向南京去了。根据小人的判断,南下的乃是我们顾家的五艘福船。张准本人,则是向南京的方向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张准往南京的方向去了?
天啊,张准居然往南京的方向去!
他要做什么?他要攻击南京吗?他要造反吗?
难道说,张准真的跟南京镇守太监干上了,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