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你比丹尼斯更想要科尔斯顿的遗产不是吗?因为他欠你的,他的薄情寡义害死了你的母亲,他对你的疏远和否认让你走上了歧途。纵然多年后你终于来到了这个家,却仍是以一个园丁的身份,而非这里的主人。
那么……至少在他死后,让他用家产来偿还吧。
如今丹尼斯已死,若奥黛塔夫人背判谋杀的话……那再过几年,等科尔斯顿两脚一蹬,遗嘱的内容一公开……你约翰.洛夫克拉夫特就可以名真言顺地继承其绝大部分的家业,成为这一家之主。”
“真是个危险的家伙……”斯科菲尔德听到这里,不禁转头盯着巴顿的脸念叨。
封不觉回过头,对众人说道,“因此……巴顿先生并非是计划好了要从窗户逃走,而是由于门外有人,才临时起意。他用铁丝锁窗、布置成密室,是为了留下了后手。因为他知道像这样一桩案子,以一个地方小镇的警力,是很难在短期内告破的。只要暂且混淆视听,事后有的是机会进行嫁祸。比如配把钥匙,扔在奥黛塔夫人的房间的角落里之类……对他而言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觉哥顿了一下,又接道,“杀完人后,巴顿处理掉了凶器,迅速返回了别墅内。换成别人,八成会回到自己房间中,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尸体被发现。但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我的房间,机智地在我面前做了一次颇为有趣的表演。
那番话半真半假,相当有欺骗性。我当时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来跟我说这些的意义何在?难道真是为了让我这个局外人去劝说这家人不要干傻事儿?
不过案发后不久,我就洞悉了他的意图……巴顿这是在尸体被发现前,潜移默化地往我脑中灌输一个观点‘如果说有谁会杀死丹尼斯的话,那肯定就是奥黛塔夫人’。他确实很高明,因为他在编造科尔斯顿和丹尼斯的谈话时,说得好像是丹尼斯要去杀奥黛塔一样。而实际情况与其相反,看上去却又合乎逻辑。”
“呵……”封不觉冷笑着,又将视线投向巴顿,“因为我在走廊中说了那一句‘我好歹也是个侦探啊’,你便在作案后特意来了这么一手。你的想法是……即使你的说辞不能起到误导的作用也无妨。反正在尸体被发现时,你是与我这个侦探待在一起的。从心理上来说,我很有可能直接把你排除到怀疑对象之外。”
“呼……”巴顿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想来,来找你……真是个巨大的错误。”他苦笑道,“低估你了啊……”
“从你的人生经历来看,你定然自视甚高,一般的侦探……你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封不觉勾起一边嘴角笑道,“利用这个所谓的侦探,反过来达到你的目的……这种极具讽刺意味且有趣的事,换做我,也会试试的。”
觉哥说到这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其实你要是换个日子、换一种形式下手,做成自杀或意外的样子,没准就成了。”他打了个哈欠,“我很想对你说‘以后再接再厉吧’,但你这种一级谋杀,又是二进宫,就算不判死刑,这辈子也没机会出来了……我只能送上最衷心的祝愿,祝您有朝一日越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