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欣喜若狂之际,一个冷冷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在耳畔响了起来:
“公子,陇西李氏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两千部曲,三百轻骑,七百驽马辎重,一千民夫,还有无以计数的粮草,金银。可是我敦煌张氏虽然比不上这些,但也有三百部曲真刀真枪的加入。愿赌服输,既然已经跟随于你,在下还是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须得郑重提醒与你——”
“别看现在我们手中粮草充足,饷银丰沛。但大军在外,坐吃山空,粮饷用度,一定要设置一个预警额度,到了额度就是天王老子来要一米一文,也得按章办事。这是一。”
“这第二一点,则更为紧要。大军征战,居无定所,今日在冀州,明日说不定就到了并州。况两军交阵,数百里之内,都可能混乱不堪,谁也找不到谁,谁也不知道谁。这粮草、军马囤积、调度与分发,就成了天大之事。故此,还请公子周全考虑,不要被眼前这些所得蒙蔽,在下可不想到时被人劫了粮草,最后跟着你连饭都没得吃了!”
陪在刘域身旁一直听得入神的董琦,听到最后一句,原本对张昶有了好感的心,顿时有些不悦起来,忍不住斜睨一眼道:
“文舒先生乃名门之后,果然是真心有些大本事。只是前面说得好好的,何必要来上最后一句?董琦乃无名之辈,但今日敢放一句话在先生面前,不消多,你只要用心跟在公子身边三月以后,若还是对公子如此戟指气使,在下在你面前永不再说一个不字!”
张昶斜睨一眼有些激愤的董琦,扭过头去,冷哼一声:
“那就走着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