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虽不在官场,也不似桐城四老、白寿那般名满天下,因为他从不经营自己的名声。
但他的名不是流传在民间的,而是流传在大人物、大名士心中的。
真正的超然不凡。
连太上皇那样强绝一世的人,都赞他当为帝王师,可为天下师。
可见一斑。
相比之下,贾环除了滚滚骂名外,还有什么?
贾环狐疑的看着黄以周,呵呵道:“黄老,您有事就说。
能办到的,小子绝不推辞。
办不到的,您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那边黄大人准备好了酒宴,咱们一起去扰他个东道,喝两盅。”
黄以周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就张口了……
宁侯,老夫厚颜,想向宁侯求个情。
白寿此人,老夫是了解的。
做经义文章有几分能为,但却和那顾千秋一般,都是个糊涂蛋。
为了所谓的大儒名声,为了他们自以为的圣道,就总是被人当枪使。
人虽愚鲁,但论本心,毕竟还是不坏的。
万万谈不上什么谋逆逆贼……
宁侯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放他一马?
他也不再在金陵当官了,回乡种田读书去。
可好?”
贾环还没开口,那被压着白寿却惨声道:“雁栖先生,我……我与顾千秋,如何就是糊涂蛋?”
黄以周却没有和他说话的心思,对贾环笑道:“瞧瞧,这种人读书没读透,不解圣人真意至理,以己心,代圣心。
自己给自己灌迷魂汤,还将自己感动的无以名状,以为千秋名士。
可怜不可怜?
你是个明白的,又何必和他们这种糊涂蛋一般见识?”
贾环缓缓点点头,瞥了眼脸色惨然的白寿,道:“黄老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不跑到我面前恶心人,谁愿意搭理他们?”
说罢,看向黄以周,再道:“黄老之前问小子的问题,小子现在就可以回答。
我不是不为名利富贵所羁绊,恰恰相反,我喜欢名利富贵,我很喜欢。
但我喜欢这些,不只是因为我自身喜欢,而是这般,能让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们过上好日子。
贾家,国之世勋,一门双公。
只要贾家子弟稍微出众些,便可世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