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心里了然,老头子果然非一般人,察觉出了问题。
方才出去的那个丫鬟,身上明显有不弱的武功,又怎会是一般的丫鬟。
而李光地,虽不知从何处察觉,却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丫鬟不同寻常的身份……
“这屋子里不是挺暖和的吗,好端端的,怎地就受了风寒?”
贾环随意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问道。
公孙羽已经去了床榻边,为李光地诊脉。
李光地轻叹一声,道:“到底上了年纪,不如从前喽。”
贾环嗤笑了声,自己斟了盏茶,饮了口后,道:“可是你家如意不孝顺?苛待你这老父,不舍得烧地龙?
我一会儿打发人送二十车好炭来。”
李光地笑骂道:“胡说八道,如意也是个孝顺的……不过你要送就送吧,左右你不缺银子。
多送几车,再添点香料……”
贾环抽了抽嘴角,道:“都说您老清廉,超过一百两银子的礼从来不收,我看那些人也都是睁着眼说瞎话!
我的礼您不就收了?”
李光地笑的开怀,咳嗽了几声后,道:“之前并未让烧地龙,烧了后屋里火燥气重,不舒坦。却没想到,竟成了废物,连点风寒都受不起了……”
贾环沉吟了下,道:“老爷子,要不同我一起南下?
江南水气足,冬日里屋子烧了地龙,和春天一样,适合疗养身子。
陛下将甄园赐给了我,那么大的地儿,我在玄武湖畔给您老拨一座小楼,日子过的保管舒坦!”
李光地哼哼一笑,有些向往,又有些遗憾,老迈的声音颤巍道:“说你傻吧,你又比谁都精明,知道急流勇退,另辟蹊径……
说你精明吧,有时又糊涂的可笑。
咱爷俩要是凑一块儿,一起出京,京里的人,还吃的香,睡的着么?
老夫老喽,老不以筋骨为能,就在这里度余生吧,省得折腾的朝野不宁……”
贾环闻言,心里一叹,忘了这茬儿。
李光地故旧子弟满天下,以江南最重最多。
两江总督在他面前,都要执弟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