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好吃的。”江来在心里想道。
江来洗漱结束,穿着睡衣从沐浴间出来,视线再一次停留在书桌上的那个礼物盒上面去。
他走过去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尊造型独特的紫砂壶。
壶体颜色似瓷器中的茶叶末釉,大肚细嘴,光泽圆润。奇妙的是,壶盖上面蹲着一只碧眼青蛙,青蛙头顶遮一片绿色荷叶。壶身上面寥寥几笔曲线,可见微风拂来,水波荡漾,制壶者功力非凡。
江来捧着在眼前端详了一阵,淡淡说道:“一叶蔽目?我必见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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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道谙捧着「青蛙壶」仔细观摩,赞不绝口,说道:“这砂泥,这成色,这手感,是一尊极品紫砂啊。放在市场上面去,没有小十万块钱根本就拿不下来。林家这闺女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和南宋童子戏水瓶的价值相比,算得了什么?”江来对此并不感冒。价值百万的壶他也见过不少,修过不少。他在意的是,林初一送来这只壶所蕴含的深意。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给人修童子戏水瓶,不是已经收了人一万七千块钱的支票吗?”施道谙笑呵呵的调侃江来,说道:“想到这个我就心痛。要是你让我去和博美谈判,维修费用我能给你要到七位数。你想想,三年前你在英国修的那个南宋大件,我就帮你拿了百万的维修费。现在已经是三年后了,你的技术越来越精湛,自然不能再使用之前的价格标准。”
“我不是为了钱。”江来说道。
“你这人啊-----不知道钱有多好。名车、豪宅、还有女人----算了,和你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施道谙的视线停留在壶嘴上的碧眼青蛙上面去,说道:“一叶障目,是想告诉你,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所以就不要想着隐瞒了,乖乖的修壶,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这算是给我们的一个警告?”
“是给我的警告。”
“我们。”施道谙态度坚定的说道:“虽然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怕是还气着我,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叫他一声父亲也不过份。你要回来替他讨一个说法,我的目标和你是一致的。不然的话,我用得着舍弃我在意大利那满满一车库的跑车和好几个金发翘臀的女朋友跑回碧海过这种简朴拮据和我的身份完全不匹配的生活?”
江来看着院子泳池里像是两条美人鱼一样欢快畅游的姑娘,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好色。”
施道谙的嘴角抽了抽,说道:“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女人为何物。”
“我有古董。”江来说道。
“你寂寞的时候,古董能够陪你说话?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古董能够让你的心情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