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从一旁的书柜抽屉里翻出一罐茶叶,命人取水烧开,亲自沏了一壶茶,与许敬宗闲饮。
许敬宗没好气的瞪了房俊一眼,心中很是不爽:“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本来老夫已经与岭南冯家谈妥了的,就差选一位媒人择日送上聘礼了,结果你这边横插一脚,害得冯家人以为是老夫反悔,前两日老夫亲自登门道歉,居然被拒之门外。”
岂止是冯家?
原本他已经与钱九陇说定了亲事,择一女而嫁之,结果硬生生被房俊搅合黄了,钱九陇气得七窍生烟,事后也不知是被谁给劝阻了,又被李二陛下呵斥一番,未敢与房俊硬怼,不得不偃旗息鼓,但是与许敬宗的仇算是结下了。
那钱九陇虽然年岁大了一些,但是地位尊崇家境豪奢,乃是大唐开国元勋,自己的闺女嫁过去便可以被扶为正室,诞下子嗣就可能继承其“巢国公”的爵位,这是何等美事?
房俊给他斟茶,不理会他的抱怨,笑道:“您老这名声也就那样,一脑袋包,还差这一拳头?辛茂将与王玄策虽然皆算是寒门子弟,但才华横溢人品敦厚,实在是难得之佳婿,假以时日,定将一飞冲天,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某与令嫒青梅竹马,只会为她们好,焉能害她们?”
许敬宗沉默了一下,默默的喝了口茶,缓缓点头。
他自然亦知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辛茂将与王玄策他是见过的,眼下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才智兼备沉稳干练,又有房俊这样的靠山予以提携,日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
“寒门子弟想要力争上游、出人头地,很难呐总有你我一路扶持,其间所遭受之挫折与艰辛,亦是必不可少。吾家闺女娇生惯养,不知能不能吃得了那份苦……”
许敬宗喟然一叹,面有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