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利凯如实说道:“确实如此,比如万历官窑款识多以‘大明万历年制’六字行楷‘门’款为主,兼有篆书,多用青料书写。万历前期青‘花’官窑款‘色’调浓‘艳’;中期除部分浓重外,大都出现浅淡或灰暗的‘色’调。”
“款识的布局,继承嘉靖官窑的遗风,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宽松;有的上以覆莲映衬,下以折枝莲托护,好像一块招牌;有的则用‘花’形来表现。字体端庄中寓瘦劲,但写款时往往横划轻,竖划重,显得拘谨刻板。落款的位置变化较多,有的写在足边,有的写在口边,有的写在肩部,有的写在器低。”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光是款识这一项,我一共都‘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研究,制作了数百件试验品,最后才得以神似。”
老杨笑道:“想当初,我就是在一家小拍上,遇到了你的成熟产品,结果打了眼,这都是被你害的。”
肖利凯神情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不光是你,现在社会上对我们这一行有看法的不在少数,实际上我们这行有自己约定俗成的规矩,绝不将自已的产品当真品卖给顾客,至于顾客买了我们的东西去做什么用,我们也不能过问。像我做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一般去我那买瓷器的,基本都知道。”
孟子涛笑道:“肖大哥我明白,不然的话,想必你也不用把东西拿到我这里来吧。”
肖利凯憨笑一声,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真想不考虑后果把东西给卖了,他完全不用大老远地从瓷都赶过来。
之后,肖利凯又拿了一些照片出来,照片上都是他制作的高仿瓷器以及标价,比如一件“清顺治青‘花’人物‘花’盆”标价5万,“明万历五彩人物八宝‘花’式折沿盆”标价7.5万,“明正德青‘花’八宝罐”标价2.7万,诸如此类一共有二十多张各类瓷器的照片。
肖利凯接着说道:“在我那,这些东西的价钱都是透明的,咱们国内的人来买,香江、宝岛还有老外也来买过,不过我在这方面有顾虑,基本上只卖给国内的买家,至于他们怎么处理我做出来的东西,我就管不了了。”
说到这,肖利凯感慨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些高仿流入市场后,的确有相当一部分被当做真品出现在市场上,说实在的,我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我就是热爱这一行,而且也只有这一‘门’手艺能拿来吃饭,不卖的话就没有饭吃了。而且因为这些高仿,我也吃了好几次亏。”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肖利凯说道:“大概十几年前吧,那时候我水平也算不错了,就根据一些信息,制作了一件‘清康熙五彩描金山水人物折沿盘’,做好之后,我一个朋友看到了,就死乞白赖的把东西给买走了,而且还当真品找到了买主,后来他们正在‘交’易的时候被警察当场抓住,说他们非法‘交’易失窃文物。”
“结果一审讯我那朋友就招了,说是高仿品,还把我供了出来。警察根本不相信我朋友的话,半夜三更就到我家去了,一开口就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我当时就有些懵,直到被警察带到所里,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