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习习,随着三人的先后住口,水榭之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脚下微微起伏的金明池水发出些许波浪声。
见刘皇帝再度把酒杯往嘴边送,高耸眉头,一副酒入愁肠的凝思模样,刘旸不由得抓住了刘皇帝端杯的手,关切地劝解道:“爹,还当少饮苦酒,保重御体要紧啊!”
“无妨!”刘皇帝轻声回了句,他其实也就做做样子,杯到嘴边也就是浅浅地戳一口,但感受到刘旸有力的手,还是放下酒杯。
李继隆见状,则拱手语带惭愧地说道:“是臣眼界狭隘,见识浅薄了,难晓得朝廷之为难!”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在山阳漠南,能够看到的自然只有那一隅之地,所说的,也切中时务,站在你这边塞将领的立场,并无过错,朝廷的为难,自有我与刘旸及那些大臣去头疼!”对自家女婿,刘皇帝的态度还是和蔼的,感其愧意,还出言宽慰。
“不过!”刘皇帝转头看向水榭外的池面,那柔和波光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嘴里平澹道:“话既然说到这里,也可以做些探讨!你是边将,对边塞将士的情况也更加熟悉,依你看来,可有什么妥当的办法,既能缓解国家财政,也能保证疆土巩固?”
这个问题,显然是为难李继隆了,连他与大汉的宰相们,经过那么多轮的商讨,至今尚未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李继隆又如何能够解决,问他也只是就着这个话题,把谈话继续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