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手,示意他退下。虽然刘皇帝一副豁达的表现,似乎不以为意,但是沉默间,他的表情也有一个由晴转阴的渐变过程,惺忪的目光也有刹那的锐利。
显然,对于张德钧呈报的消息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该如何应对却没一個清晰的想法。
卢多逊与王寅武之间的交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人家正大光明地去拜访,尽显坦荡反应过度,或许就是小题大做,没有必要。然若是什么表示也没有,什么事也不做,刘皇帝这心里又始终不痛快。
对于卢多逊,刘皇帝自认还是了解的,此人的能力才干毋庸置疑,低得下身段,吃得了苦,也经受得住考验,过去在西北建立了那么多的功劳,赚得那么大的声望,便是其综合素质的体现。
不过,此人的性情也确实高傲,自负其才,难以容人,在为人为官总是缺乏一些气度与涵养。
并且,野心勃勃,醉心于权力,这一点,从二十年前其科举题名、初入仕途时,刘皇帝便看出来了。
在西北拉帮结派、培植党羽的行为,刘皇帝也并不意外。当初,之所以接受赵普的建议,将其调离河西,当然是有这方面考量的,同时也是给卢多逊一种警示。
但如今看来,这警示并没有起到效果,或者说没有达到预期。如果说在西北之时,卢、王二者来往密集些,尚在可以理解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