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言,柴荣与吴廷祚对视一眼,二者都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吴廷祚当即拱手道:“归义军孤守瓜、沙近百年,保延汉土,庇护一方,实有大功于中国,今又主动来归,真高义也!”
“不敢当!”曹元恭摆摆手表示谦虚,叹息道:“我等沦落胡尘久矣,今若能复归朝廷,则上可告慰先祖,下不负于生民!”
“归义军来归,这是喜事,陛下闻之,想必也是欢迎之至!”柴荣说道,想了想,仍旧看着曹元恭:“不过,我稍有疑惑,不知曹使君可能解答?”
“英国公请问!”虽然年岁长不少,但在柴荣面前,曹元恭竟觉自己像个晚辈一般恭敬。
柴荣说:“归义军此番来归,似乎略显操切,不知何故?”
闻问,曹元恭的老脸上露出一抹怅然,应道:“时至如今,也无可遮掩的了!皆因辽军西征,西域大乱,局势动荡,归义军自西平公以下,皆深患之!”
迎着柴吴的目光,曹元恭解释道:“对于归义军的处境,英公与吴使君也当有所知晓,西有高昌,东有甘州,北有契丹,南为吐蕃,除吐蕃分裂之外,皆为强邻。
曹氏执掌五十年来,一直只能选择与周遭势力交好、通婚,方才侥幸得存,即便如此,仍是战战兢兢,时有覆灭之忧。
去岁契丹人西征,破城无数,归义军近在眼前,数十年来的安定局面被打破,西州回鹘已是朝不保夕,而况于归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