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自不会顾忌其心思,起身在御帐前逛了一圈,严肃道:“兵者国家大事,事关生死存亡,万不得疏慢。朕不怕打败仗,但是无谓的败事与士卒损伤,朕绝不允许。望众将,引以为戒!”
“谨记陛下教诲!”时下的气氛,不管刘承祐说什么,再是骄兵悍将,都得老实地应着。
“陛下。”稍微沉默了下,周晖突然主动进言,似作提醒一般,杀意凛然:“前番与敌厮杀之时,军指挥何徽、樊爱能怯战而逃,致使我军阵脚大乱,损失加剧。何、樊两指挥以下十余名逃遁将校,已尽数受缚于军中,请陛下处置。”
闻言,刘承祐眼中闪过异色,稍微考虑了一会儿,吩咐道:“先拘着吧!”
对于彼辈,在刘承祐心里,早就判定了结果。只是,他打算事后再处置,就如周晖之事一般,可不算完。这等可供借题发挥的良机,刘承祐怎会轻易放过。
只是他初至,能望未显,贼未灭,功未成,便大肆杀罚将校,有沮于军心。以军法论,周晖之罪,纵免死,也绝不会这般轻巧。只是,这个时代,几十年下来的军纪陋习,就是这样,要是全依法来判,那么万军之中,恐少有无罪之人,这还是在刘知远父子先后整饬军纪的结果后。
大汉的国法森严,用刑严刻,对上下军士,比起前朝当初,已经格外约束了,但犹不够。前因军法之严,军中已有怨气滋生。刘承祐也知,不能一味地负气用刚,对军队的整改,还待慢工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