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以四十公里左右的速度稳稳前行,呼啸而过的巨大声响也不能改变他自己的轨迹,周围就突然又沉静下去,两旁华灯初上的街道店铺,热火朝天的饭馆酒楼,昏黄路灯下的破摩托车突突突。
女人终究是感性的,就这么个稳定前行的状态,周边环境和自身的对比反差,好像所有一切都跟自己相距甚远,除了面前这个后背。
这似乎就成了压倒周晓莉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收起刚才仅余几厘米的身体差距,放下所有心理防线,双手还是抓在巴克腰两侧的工作服上,却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放声大哭起来。
巴克捏刹车的手指动了动,还是选择继续保持速度前行,能感觉到背心面料甚至被泪水浸透,他还是没停下来,也没问为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结果周晓莉的哭声持续了一路,算是彻底畅快的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感觉摩托车在昂着头爬坡了,才伸手抓紧点巴克的腰,另一只手从自己宽大的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开始擦脸,声音都还是有些抽泣。
带着鼻音的小声指引巴克在有些老旧的楼房空间下穿行,最后停在一栋七层楼高的旧宿舍楼下面,倒是让巴克觉得跟自家的宿舍区差不多:“你家?你是这里的家属子弟?”
最后摸摸自己刚才哭过留下痕迹的背心布料,跳下摩托车周晓莉摇摇头:“没,租的房子,我……,耽搁你了。”不知为啥,她居然没说自己跟母亲住在这里,而且当妈的这会儿不在家。
巴克没别的心思,更不会寻思什么趁虚而入,摆摆手:“只要命还在,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放宽心……走了。”这是他在战场上得到的最大感受,只要活着,就有一切可能,而死去跟逝去,那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周晓莉其实也有点想不到他居然说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倒是对他没有在自己情绪虚弱时候乘机嘘寒问暖有点诧异,这样的手段不是对女孩子最有效么,已经点头迈开的步子就倒回来一步:“你真想学什么装修设计,我……建议你可以找美院的人问问,他们是专业的,好像也有这样的培训班。”
巴克有点恍然大悟:“对啊,我从小可就是在美术学院边上长大的,他们……嗯,行,回头我问问去……走了啊……”然后就在周晓莉恍惚对方真的就只是送自己回来,根本没打什么歪主意的时候,昏暗的车灯方向飘来一句:“明早把合同准备好……我不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