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琴被南荣昌不冷不热的语气一噎,隐忍的脾气险些爆发,看了看两个没啥自觉性的姨娘,“妾身有事想跟老爷单独谈一谈。”
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何时轮到要姨娘旁听了。
“你们暂且退下,有事本候自会再传唤你们。”南荣昌虽说睡过的女人无数人,但若说他对谁有过情,也唯有张秀琴了。
对发妻,他还是很尊重的。
别的不说,单说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不是。
他知道张秀琴不喜欢他的那些女人,也想方设法除掉了不少女人,但她做得很有分寸,少了的女人她会补上,也没想过要谋害他的子嗣,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由着她去闹。
他的身边,不需要柔弱的女人,只需要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能担大事的女人,如此才能助他成就一番霸业。
“贱妾告退。”两女人对视一眼,低眉顺目的福了福身,躬身退出书房。
待得房门轻轻的关上,南荣昌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她,冷声道:“说。”
他的语气,冷得没有温度,而张秀琴早已习惯,再不像最初那般无助与伤心。
她已经渐渐明白,只有变成什么模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才能不让他将她遗忘了。为了得到这些,她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只因太过于爱他,慢慢的变得越发的不像自己。
正因为不想让亲生女儿南荣浅语跟她受一样的苦,她才严禁南荣浅语动真情,只有不动心,不动情,才能不受为情所困,不为情所苦,不为情而改变自己。
只可惜,南荣浅语终究走上了跟她一样的路,再也无法回头。
甚至,她比她这个母亲,陷得更深,变得更疯狂。
而她,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老爷,妾身想知道那天,语儿跟你都谈了些什么?”他们父女间的谈话,张秀琴没能听到。
这几天,除了南荣昌吩咐她做好的事情之外,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放在那天的事情上,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你的女儿,没跟你说吗?”想到南荣浅语提出的条件,南荣昌笑得意味深长。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那个乖巧的女儿,竟然能提出那般犀利的问题,做出那般狠辣的决断。
啧啧,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论狠,论冷血,仿佛连他都远远不及。
“老爷,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妾身一个人的女儿,咱们夫妻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孩子,妾身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献上妾身这条命,只求能保得语儿平安。”
事以至此,多说无益,张秀琴只想找到能挽救的办法。
夜绝尘不傻,夜修杰亦是不傻,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不管夜国皇室的几兄弟平时斗得有多厉害,对敌时都会选择放下成见,一致对外的。
更何况,夜皇早立太子,其他几个皇子并无谁有争夺皇位之心,赶上这么一件事儿,又怎会不联合起来找出真凶。
夜皇的七个儿子,不说个个文韬武略,兼具治国之才,但可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联合起来力量不可小觑。
“夫人想太多了,哪怕本候死了,也不会让人伤害语儿的。”他虽野心勃勃,意欲征服整个飘渺大陆,也将南荣浅语当成一颗棋子,但她始终是他的女儿,他不会害她性命。
尤其在听过南荣浅语那一番话之后,南荣昌更是有种天不亡他的感觉。南宽浅语虽是女儿身,但论才智,心机与手段丝毫不逊色于男儿,来日他若成就大事,再传至南荣浅语的手中,他也觉得不亏。
没有儿子又如何,放眼飘渺大陆,不知有多少男儿无法跟他这个女儿相提并论呢。
是他,是他,从未将南荣浅语看透,也从未注意过她都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认为她只有是颗棋子。
“如此,妾身就安心了。”张秀琴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成功,她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求南荣昌,倘若失败就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他们的女儿,至于她,跟他一起死,也算是解脱。“战王跟战王妃元宵宴过后就住在宫中不曾回战王府,据探子说,他们兄弟六人这一次是联起手来要寻出策划这一场阴谋的幕后之人,不知老爷有何打算?”
目前,她手中能掌握的情报并不多,因为战王本人并没有出现过几次,而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实力不可小觑的暗卫,并不那么容易打探到有用的情报。
纵使发现了夜绝尘派出来的暗卫,她的人也不敢冒然靠得太近,一旦被发现唯有死路一条,甚至会将她给暴露出来。
前天,她手底下派出去四个暗卫,结果只重伤回来了一个,导致她暂时不敢再派人出去,万一留下活口麻烦就大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兄弟联手又如何,拿不出证据也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