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清婉才敢明着对皇帝说,她不会包庇对方,却可以视而不见。
当然,她实际上也没有视而不见就是了,皇帝也不信她就视而不见了。
在下了半盘棋,他逐渐呈现出败势后,皇帝收了手,看向林清婉问道:“朕听说谢夫人如今在道观清修,她何时才会回来?”
“这个就要视情况而定了,短则三五日,长则一两月,总要等母亲身体好全了才回来。”
皇帝就明白了,谢夫人是特意躲出去的,他不由摇头笑问,“谢宏是你夫家祖父,他当尚书不好吗?”
林清婉也收了手,抬头看向皇帝正色道:“陛下,他当尚书于林家来说自然是利大于弊的,我们两家可是姻亲,不必他为林家做什么,只要世人皆知我是谢宏的孙媳妇,而他是户部尚书,我们林家在江南就总有许多便利。”
皇帝微微点头,正是这个道理,这也是他想不明白林清婉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把谢夫人送走的原因。
家庭矛盾再怎么大,谢宏当了尚书,于谢夫人,林清婉及她们背后的杨氏,林氏总是有好处的。
“可是,户部是大梁的户部,尚书为一国重臣,我们为何要先想到家族利益才想到国家利益呢?”
皇帝沉默,大家不都先以家族为先吗?
“我兄长说过,国在家之前,先有了国才有家,谢大人当尚书对林家是好,但于大梁来说却未必好。”她道:“他连家宅之事都解决不好,如何能管好大梁国库?”
皇帝微微有些动容,国在家之前,朝中众臣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想法?
林卿不愧是林卿!
一旁的狄尚书同样动容,想到林江死前的那番布置,显然那时他想的还是大梁,不由对他先前怀疑林清婉的事羞愧不已。
他总算不再当壁画,上前一步道:“陛下,林郡主说的不错,昨日谢大人虽亲自押着谢逸阳来了我刑部,却在今日上午就把人保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