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杨天河点头,一家三口笑呵呵地走了约十步之远,都没注意到后面的杨家众人。
杨双吉的脸阴沉得很,冲着杨天河吼道:“杨天河!”
“爹,是爷爷。”杨兴宝笑容收敛了一些,扯着杨天河肩膀上的衣服说道。
杨天河自然听到是爹在叫他,看了一眼司月,停下脚步,回头,杨家人已经跟了过来,无奈地问道:“爹,有事?”
“哼,”杨双吉冷哼一声,“怎么?老四,是不是以后没事我这个老子都不能叫你了。”
杨天河不语,看着杨双吉,沉闷的气氛在两伙人中间弥漫。
实际上杨双吉也知道他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可只要一想到杨天河竟然对他们视若无睹,直接带着妻儿不说一声就离开,脸上那傻兮兮的笑容他怎么看都觉得难看,怎么听都觉得刺耳,更让他深深觉得他这个做爹的面子被践踏得一干二净。
“怎么?杨天河,你们一家三口去吃肉包子,将我们这一大家子扔在这里,你心里就不觉得亏得慌吗?”周氏脸上全是不满地说道,不过,到底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声音压得很低。
“娘,”杨天河头疼地看着无理取闹的周氏,若是银子是他的,他倒是不介意给爹娘买肉包子,可如今他自己都是靠着司月养着,还欠着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了的账,让他怎么有脸让司月出银子给爹娘买肉包子。
呃,这些他之前就想过的,回想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每次娘都反复地揪着一个问题不放,虽然他从不管家,可是家里有多少银子,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数的,再说他们家也并没有穷到连肉包子都买不起的地步。
杨天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以后这样的话都不要说了,我现在喝的药,我和小宝如今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司月的嫁妆,难不成娘你真的想像司月说的那样,让她用她的嫁妆养活我们一大家子人?”
原本的杨天河并不像说这么重的话,可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家人所作所为,想着今天他们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不过,即使到了嘴边,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想着与其每次都在一个问题上纠缠,倒不如一次说清楚来得好,于是,这才将这话说出口的。
若是之前司月说这话让杨双吉有些下不来台,那么,这些话从杨天河口中说出来,绝对是重重地狠狠地打脸,无论他们心里有没有那样的想法,这样的事情是能够摆在明面上来说的吗?更何况说出口的还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爹,”杨双吉气得一脸铁青,刚想开口,袖子却被杨天赐扯住了,看着小儿子对着他摇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也是,无论再生气,家丑不可外扬,杨双吉深深地看了一眼杨天河,“我们走。”话一落,冷着脸从杨天河一家三口身边大步走过,仿佛他们这样就能搬回一些面子一般。
这一次,别说是司月,就是杨天河也发现了,他家爹娘纯粹就是像找茬,已经被打击的日益坚强的杨天河愣了一下,之后无所谓地一笑,“走吧,给小宝买肉包子去,小宝,给爹说说,考场里面的事情呗。”
杨兴宝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直到吃了包子,随着牛车的摇晃在司月的怀里睡着之前,一张嘴都没有听过。
“杨天河,你慢点,稳着点,小宝睡着了。”坐在牛车上的司月笑声地对着杨天河说道,手里拿着扇子不停地扇着。
“好。”杨天河点头,幽静的小道上,杨天河的心在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无孔不入的太阳照在头上,他都不觉着热,其实,这一次不仅仅是小宝长了见识,就是他也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杨家小院里,看着一脸疲惫的司月,说什么杨天河也不让司月去给他煎药,“你去睡吧,炒菜我做不好,煎药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