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些事情做的杨天河眼珠子在整个房间里转悠,最后停留在床上那蓝色的床单上,这场雨过后,天气会越来越热,是该换凉席了吧?
“司月,等过两天我们换凉席吧。”想了想杨天河看着司月问道。
专注在绣架上的司月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便开口说道:“过两天我就打算去城里买一床凉席。”
“凉席不用买,我可以做啊。”杨天河的眼睛一亮,为终于找到事情可以做而高兴,虽然不能挣钱,可能节约下一些钱他也开心的。
“你会做吗?”司月依旧没有看杨天河,只是低着头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和小宝的皮肤可不像你那样,粗糙得很,要是你做得不好,我们睡着会很受罪的。”
“是啊,爹,”杨兴宝的耳朵像是按了雷达一般,一听娘亲提起他是就会动一样,迅速地做出反应,“以前我从没有见过你编凉席的。”说着这话,看向杨天河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怀疑。
小兔崽子,杨天河在心里暗骂越来越不可爱的儿子,就会拆他老子的台,“我以前见过别人做,很简单的,我肯定会做的。”杨天河大声地说道,很明显是要掩饰他从未做过这个的心虚。
“那你就做吧,不过,还要等几天,等到你左手指上的伤口完全好了之后。”对于这事司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反对,只是,不知为何杨天河愣是从她淡淡的话语中听出了支持,更是有了动力,恨不得他的手指立刻就好了。
“娘亲,爹他是怎么了?”放下毛笔,有些累的杨兴宝揉着自己的小手,看着精神百倍,坐在长凳子上笑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杨天河,疑惑地问道。
司月抬头,无语地看着杨天河,“抽风呢,没事,一会就好了,小宝,你可别学你爹这样。”
“哦,我绝对不会的。”杨兴宝见娘亲继续绣花,看了一会杨天河,觉得无趣,又拿起笔,板着小脸,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娘亲说他现在比之前写的好了太多了,小宝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对比一下,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会跟娘亲一样,写出一首漂亮的字来。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杨天河回神过来,看着各做各的妻儿,用手抹了一下后脑勺,无声地笑了,之后,站在床边,开始测量床的长度和宽度,对了,也不知道砍竹子这样的事情他手指好了之后可不可以做?还有打水,洗衣服,每次看着司月在井边洗衣服,虽然其他的女人都会做这些,可杨天河总是会觉得心疼。
看来,等过些天要去一趟杨大夫家,若是杨大叔说可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就在杨天河想象床上已经铺上他亲手编织的凉席,一家三口睡在上面,越想越美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四弟,四弟妹,你们都在家呢?”李氏明知故问的声音刚刚响起,人已经跨步走进了房间,上一次只是匆匆一瞥,之后因为家里实在是忙碌就搁下了,但这并不大表她已经把事情给忘了。
如今看着司月摆在明亮处的绣图,再看着已经要完成的绣品,朵朵梅花红的似火,栩栩如生,仅仅只是一杆梅花,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最美也是最独特的梅花。
司月抬头看了一眼李氏,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淡淡地说道:“二嫂,坐。”
李氏也没有客气,在空着的长凳上坐下,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比起司月这一手,她的那些之前令她自傲的绣品简直是不堪入目,正想开口,司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当家的,给二嫂倒杯水。”
“好。”杨天河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推到李氏面前,“二弟妹,喝水。”
李氏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这四弟妹虽然厉害了些,可到底也不是河东狮吼,她是怎么样将四弟管教成现在这样的,端茶倒水这样的事情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吗?瞧瞧四弟半点抱怨之色也没有,之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四弟的性子竟然这么的软?都不像个男人了。
“小宝。”司月可不管李氏的想法,叫着杨兴宝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