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玖听到这里,眼尾都笑出了泪花。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耶律宗政,忍不住问道:“陛……叶兄,那旧帝当真是被吓死的么?”
耶律宗政乐意为她解答,直言真相:“他在我攻进皇宫之前便写好了退位诏书,想以此换一条生路。不过最后我还是以毒酒赐死了他。”
前朝皇室血脉不除,无疑将利剑时刻置于头顶。
耶律宗政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何况他根本不需要那退位诏书,也不需要名正言顺“继承”前朝的江山。
他要开创属于他的朝代。
茶玖听罢,啧啧道:“那这些说书先生也太扯了,吓死和被毒死,差得不是一丁半点儿。”
耶律宗政轻笑,把玩手中茶杯。
“世人便是如此,拜高踩低,跟红顶白。如今我得势,便是真龙下凡。可若是他朝失势,恐怕我便是这些人口中丑态毕现,被活活吓死的旧帝了。”
他虽是笑着说这话,可语气中对世人凉薄的厌恶却如何都掩饰不住。
想必他在草原时,这样的经历也不少。
茶玖听到最后,神色凝重,竟下意识伸手覆在耶律宗政置于桌面的紧攥拳头上,甚至连两人在外不以君臣相称的约定都忘了。
“陛下请放心,只要臣活一日,便为陛下效忠一日,绝不琵琶另抱,认主他人。”
“何况以陛下的胸怀和才能,绝对不会有失势的那天,臣可以性命担保此言。”
不过她说完之后很快露出懊恼之色。
仿佛意识到了用臣子的性命去担保一个帝王的江山,这种说法真是蠢得连三岁孩童听了都会发笑。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搭在何处,更是吓得马上缩回,垂首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