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然长长叹气,烦躁抓了抓头发。
“桓舅,接下来你怎么安排?”
薛桓本来已经退休了,此次疫情他主动到医院帮忙救助病人,随后便一直留下救死扶伤。
“眼下疫情还不明朗。”薛桓沉声:“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们去研究去探讨。在特效药没有出现前,恐怕很难闲下来了。疗养院这边交给其他同事,我还得回医院那边。”
程焕然忍不住问:“那婶婶呢?”
“她可以回疗养院了。”薛桓道:“嫂子走了,哥的身体也不怎么行。我不在疗养院,还得她去主持大局,稳住里里外外的生意。”
薛衡很是担心弟弟,低声:“这可不是普通病毒……时至今日我还是虚得很。你岁数也不小了,都已经退下来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万一你再次感染上,身体肯定吃不消。你留在疗养院,还是一样救死扶伤呀。”
“不。”薛桓坚决摇头:“我们接触的病例多,可以慢慢积攒治疗经验。疫情确实非常凶险,但我年纪大了,更该冲在前面,为晚辈们先挡一挡。”
薛衡很是担心,低喃:“我……我刚失去一个亲人,不能再失去了。爸还需要我们,疗养院也需要你呀。”
薛桓不自觉红了眼睛,低声:“哥,万一我……我有什么意外,爸就只能拜托你了。我是不肖子孙,没法一直守在他老人家身边孝顺他,愧对他的养育之恩。但我相信爸他会理解我的……他也是医生,他能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