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伯听得皱眉,忍不住问:“你答应这个做什么?咱们是族亲而已,又不是亲兄弟,你搭理我那么多做什么?”
程木海幽幽叹气:“因为咱们快七十年的兄弟情。”
昌伯听到此处,顿时泪流满面。
“兄弟,老哥我活着愈发没意思了……”
程木海皱眉低声:“那也不能想不开。你是受了打击,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等你回了帝都,有老陈跟你唠唠嗑吵几句,每天看着仓库的车进进出出,到时你就会忘了程家村这边的事。”
昌伯埋下脑袋,没开口。
程木海沉声:“你如果出个什么事,你儿子和儿媳妇非赖上我们家不可。他们指不定要我赔钱什么的,你觉得我去哪儿找一条人命钱赔给他们?我身边的钱都是阿源两口子给的。他们赖不上我,就会去赖阿源和凌凌。老哥,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你也得为阿源和凌凌着想。他们赚几个钱每天早出晚归,也是辛苦得很。”
昌伯立刻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那我就放心了。”程木海道:“把身体养好,继续回帝都帮阿源守仓库。”
“……好。”昌伯终于点点头。
程木海帮他将被褥掖好,关上灯,睡在外侧的木床上。
很快地,他传出了低低的鼾声。
夜幕清冷,北风呼啸。
昌伯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心绪翻飞,千丝万缕乱糟糟。
人就不该想太多,想太多的话,就会像一把把的刀子狠狠扎在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