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海沉声:“不必管他。你回帝都后,继续在仓库那边干活住下。只要你在的一天,我和阿源就包你有一口饭吃。”
“哈哈……”昌伯苦笑连连:“我和老伴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养的儿子,卖我的房,卖我的地,只知道伸手跟我要钱,却不肯一口饭给我吃。天煞的!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个儿子!老伴,我对不住你啊!”
说到此处,老人家呜呜低低哭了,一个劲儿抹眼泪。
程木海叹气:“昌哥,别伤心了。就当是欠了那没良心鬼崽子的债!我不都跟你说了吗?从今以后别再理他,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昌伯徐徐摇头:“阿海,我这次倒下后,觉得身上——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程木海紧张问:“你哪儿不舒服?”
昌伯似乎有些迟疑,低声:“感觉内地里似乎……虚得很,好像要虚脱了一样。阿海,我觉得我的日子真的不远了。”
“别乱想。”程木海劝慰道:“医生都说了,你只是一时被气过了头,所以才会眩晕晕倒。等你休息好了,也就没事了。”
昌伯轻抚身上暖和的被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陷入了回忆中。
“阿海,我小时候做梦都想吃一顿饱饭,那时什么都没想,惦记只要能一天三餐都能吃饱饭,那就心满意足了。现在我们三餐都能吃饱,住干净的房子,还能盖这么暖和柔软的被子。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