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父不是能掐会算,当年在我出生时便推算出我亲小人,远贤臣吗?不是早就推算出我不堪重用,不能委以重任?”这话固然没错,可,连试都不试试,甚至沐氏的人因此而娇养沐羲,难道没有眼前这位的错?
若引导的好,小瓷瓶固然不慎重用,可到底不会软弱的连一丁点的能力都没有,别说自保能力了,就是求救的能力都没有!
沐羲没说一句话,周博翠脸色便难堪一分,的确是真的难堪。
这话的的确确是他当年对赵旻说的,可看看现在,沐羲不论从能力还是从手腕而言,都极其出色,怎么可能是他口中的那个不堪重用的孩子?
一时间周博翠羞愧的同时,更觉得难堪不安。
他知道就因为自己当年的话,沐羲收到的教育肯定有所不同,阻碍了沐羲的成长不说,也是让自己的老弟死前都不安。
“伯父既然这么会算,那就算算我和赵家到底有没有这个血海深仇?恩?”那尾音拉的低沉,沙哑,与往日那软萌的沐羲完全不同,带着杀伐果断之色,就算周博翠目光都眯了眯。
下意识掐指一算,却发现丝毫算不出沐羲的任何事!这下,周博翠脸色都有些苍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算不出?”说着再掐指法,可以就如此。
周南桉已经稍稍回过神“我很早就算不出沐羲的命运,父亲别在白费力气了。”
周博翠猛然抬头看向沐羲,满眼的不敢置信。
“就算算不出,这人的命我也要收下了。”沐羲再次抬手。
周博翠顿时拦在他身前“不可,他是周南桉的灵魂契约者!”
四周气氛都快降到冰点,沐羲看向周南桉,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绝不是周南桉记忆中那信任,开怀,或准备撒欢的坏笑,而是冷的刺骨“安南哥,这是真的?”
“不!我也不确定!”周南桉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一种恐惧,若他真点头承认,怕是会永远失去眼前这个少年“而我,并不想...”
“周南桉!”周博翠怒吼道。
责任,或者跟随自己的内心...
“不劳烦周南桉你做选择,”沐羲轻笑声“我若要杀一个人并不难,这次放了赵婉婉一码不是看在你们谁的面子上,而是让你们能深刻的明白...赵家的人是什么货色。既然自以为捡到宝,那就快拿去吧,等真发现宝藏里爬满了臭虫,可别追悔莫及。”
“沐羲,你给我几天时间!”周南桉养兔子养的好好的,忽然被他父亲这么一闹,现在兔子都和他翻脸,这要周南桉如何能忍受?
但周家的责任...周南桉双手紧握,双目都快充血了。
“滚吧,钟叔把东西收拾好都扔出去!”沐羲收起枪淡漠道“不需要,更何况我认识的周南桉可不是会因为儿女私情,就放得下责任二字。更何况,你我之间,什么关系?”说着缓缓走出偏庭“从今往后,周家和沐家再无瓜葛。”
这番话,周博翠心中自然羞恼。他和赵旻的关系极好,和沐氏的关系也不错,可沐羲说也有几分对,与他有缘的到底是赵旻,而赵旻已经进入轮回,就算完成友人临终所托,自己的儿子也已经完成,而所谓的欠人情债之说,沐羲也由其师傅换在周南桉身上,的确两清。
周博翠拽住根本不想走,甚至还有几分浑浑噩噩的长子走出沐府,对跟在身后胆战心惊的赵婉婉冷然吩咐“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赵婉婉双手抱住自己,连连点头,眼中含着惊恐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