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慢慢长大,离开了家中,自己生活,自己打拼。
当她再犯了胃病,却连多对她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更不要说让人费心给她准备中药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觉得有些想念那种在家里有人照顾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而每当她回家,妈妈还是会给她煎一副中药。
妈妈已经年华不再,眼角爬上明显的纹路,但还是操着一口软糯的南方口音叫她:“囡囡,喝药。”
中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种感情符号。
而眼前这个人,是在家人之外,第一个给予她这样无微不至关系的人。
周亦涵脑海里缓缓出现一个场景。
陈钧站在厨房,因为太高,不得不微微弯下身体,仔仔细细看着医嘱,把包着中药的药材包放在小锅里,倒上水,拧开小火,还要时不时就过去看一看,确保水没有溢出来,等到确定中药已经煎完了,再小心翼翼的把药包拿出来,把汤药小心翼翼的灌进保温杯里。
厨房里可能有些昏暗,漫上来的水蒸气模糊了他太英俊的脸,却让他整个人都熠熠闪光。
周亦涵在谈判桌上的伶牙俐齿突然就失去了作用,她捧着手里的保温杯,嗫嚅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谢谢你。”
陈钧不甚理解为什么周亦涵的表情这样动容,他并不把自己这种付出当成很了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