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让我感到很惊奇的是,这么多年了,这篇山脉还真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砍伐,偷猎或者火灾之类的事情。这一片保护林,被我叔公一个人看护得好好的。
在我们客家人的亲戚体系中,叔公其实就是爷爷的弟弟。但是,有些时候,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们也会这么称呼。按照年龄来分弟兄,同辈算。林安跟我爷爷是同一辈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比我爷爷的年纪小,所以我叫他叔公。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在同一个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几十年,不亲的人也要变得亲了。所以,我现在一到村子,就是各种大伯大娘,三叔三婶,叔公叔婆的。但凡认识的人,称呼中都拉上了亲戚关系。
从山顶往下走,往下就是一个山谷,里面有条小溪,我叔公看林子住的茅屋就在小溪岸上。我小时候经常翻过屋后的这座山,跑到叔公的茅屋里玩,或者跑到小溪里去摸虾摸螃蟹,不然就去山上掏鸟窝,再者去田里烧田鼠。不过长大了以后,就几乎没干过这些事了。
小溪顺着山谷往下流去,出了山谷就是一片梯田。以前还有人耕田的时候,我就经常跑到这里烧田鼠。不过近几年都渐渐荒废了。虽然农村离不开地,但是大家生活条件好了点以后,都把这需要翻山越岭才能栽种的田地荒了,现在种的地都是离家比较近的。
看到这条哗哗流着清澈的水的小溪,我心里一片感怀。这里可是承载着我诸多童年的记忆啊!有多少的快乐,都在这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中得到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孩子以后,他也能获得这样的快乐。
这片山林能保存得这么好,全部都归功于我叔公林安。
我提着礼品下了山,穿过小溪里用石头垒起来过溪的垫脚石,林安叔公的茅屋就在眼前了。
茅屋在这里不知道伫立了多少年了,上面的木头都显现出被蛀虫啃噬的痕迹,看起来就摇摇欲坠的感觉。茅屋上的顶是用象草封的顶。象草很长,多了聚集在一起,下雨的时候雨水会顺着象草流下去,一点都不会流到草叶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