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叫喊着,然后他还飞奔过来帮我拿了行李。
看他憋得小脸通红,缩起脖子走着鸭子步才能提得动我的行李包,我笑着接过了行李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这一把糖果,在我们老家叫“等路”。
“等路”的意思,就是出门在外的人,回到家里要给家里的小孩一把“等路”,让在外归来的人带回来的陌生气在一把“等路”中消散。
三叔的儿子接过糖果,兴高采烈的剥开一颗吃了,笑得格外开心,露出了缺掉的一颗门牙。
听到了三叔的儿子叫喊声,屋里的人都出来看了。在我家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两鬓泛着一些花白的头发,正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一酸,提着行李加快了两步走过去。
“爸,妈!涯转来里唷!(爸,妈!我回来了!)”
我爸妈满脸都是笑容,我妈抢过我手上的行李:“转按夜,也唔晓喊你爸接你!(回得这么晚,也不会叫你爸去接你!)”
我憨笑了几声道:“涯也唔D嘛介时候转到,过里搭路上遇到阿叔,坐其摩托车转内,就免喊阿爸来接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得到,而且路上遇到三叔,坐他的摩托车回来了,所以没有叫爸来接我!)”
我妈提着我的行李,拉着我的手道:“你看哪哩你,又瘦哩!多外背免食饭咩?(你看看你,又瘦了!在外面没吃饭吗?)”
“赖哩,涯告重哩好么!(哪里,我更重了一点呢!)”我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