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暗暗好笑,清着嗓子道:“方才不已说了么,姑娘若想避过此祸便要听我的,还多问什么?”
言罢,也不多言,便在舱中坐了,撇过头继续朝前艄望。
那少女不明所以,将被褥裹在身上,半坐半靠,短剑暗握在手边,目光觑他动静。
又过得片刻,那大船已近在十余丈处,果然是径朝这里来的。
秦霄暗自皱皱眉,待船靠到近前,就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兀那艄公,可曾看到一位年轻姑娘么?”
只听舟子在外应道:“没见啊。”声音却有些发颤。
那少女蒙着褥子,露出半张脸来,像是怕那舟子应付不周,把眼去瞪秦霄,意是叫他快些出去支应,却见他不紧不慢,竟伸手将襕衫肩头的系带解开。
她俏脸一红,目光陡然狠厉起来,短剑探出,指着他低声道:“你这厮又做什么?”
秦霄做个噤声的手势,却不答话,跟着将领口也扯开了。
那少女大怒:“不要脸的淫贼作死么?”
“嘘”
秦霄瞧也不瞧,又竖指在唇,压着声息道:“你躲着莫动,除非他们闯进舱来,否则万不能出去。”
话音刚落,外面船上的人又道:“这片江面上就你一艘船,当真没瞧见?舱中坐的何人?叫出来瞧瞧。”
“这……”那舟子一听,便支吾起来。
秦霄也不再等,当即出了舱,迎面就见一艘十丈来长的大船横在小舟前。
那船通体赭红,艄头尖尖,用白漆涂作鸟嘴状,近旁舷侧还画着一对大大的重睛双瞳,让人见了便心生惧意。
鸟生双目者,谓之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