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发上的夏家爸爸只翻了个身就又睡过去了,夏雨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子往上拉,甚至盖住了脑袋,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夏雨被动的接受着两家父母的宠爱,他话变得有些少,两家父母也没怀疑什么,只以为孩子生着病不舒服。
电视里一直在播着治疫的进展,夏雨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原来他的病真的会死人的,但程家爸爸安慰他说,他的病在好转中。在没有研制出专门应对这种疫症的药物前,能存活下来的都是靠着免疫力熬过去的,而夏雨似乎就在这些幸运儿中。
一天中午,夏雨正在吃着夏家妈妈给他做的营养餐时,有医生快步走了进来,和程家爸爸耳语了几句,程家爸爸只说了一句“夏雨病发了。”就急匆匆地和医生离开了。
夏雨看见正喂自己喝粥的夏家妈妈手一抖,差点将粥撒在了夏雨的病号服上,惹得程家妈妈连忙皱眉,夺过碗和勺子自己给夏雨温柔喂了起来。夏家妈妈退让到一边,拉着夏家爸爸的袖子,好像是在说想去看看夏雨,却被夏家爸爸压低声音怒骂了一声,夏家妈妈本就是个懦弱的妇人,不敢反抗丈夫的决定。
夏雨心里却慌了起来,程冬会不会死,会不会像电视上的病人一样不停得咳血,连肝脏的碎片也吐了出来。
夏雨想,不管怎么样,他下午一定要去看看程冬,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但他等不到下午了,程冬也等不到下午了。‘夏雨’下午一点病发急性死亡。夏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冬冬真的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医生说了他只是一下子受到了刺激,而且他的病情的确在好转中,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
“冬冬出院后就让他跟我们回家吧。”
“什么跟你们回家,他是我程家的孩子,自然是回我们家的别墅……”
声音十分嘈杂,但却没有一个字是提到死掉的‘夏雨’的,似乎他们也在避讳着,原来夏雨是他们想要避讳甚至遗忘的。
夏雨醒了又昏,昏了又醒。在细细麻麻的的痛楚中,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一会儿灵魂仿佛要飘到天上,一会儿又感到无比的窒和沉重息。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夏雨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没有惊动守在一旁打盹的夏家爸爸,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静悄悄地走到了曾经属于他的病房,但现在里面已变得空空荡荡,床铺干净整齐得好像没有人住过似的,谁会想到它今天刚刚送走了一个人。床头放着的玻璃瓶子里的鲜花已经枯萎得不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