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想起来第一次下场跳舞时踩了客人的脚,被人甩耳光时的情景。想起了遇到恶客,被非礼调.戏的情景。甚至还想起了某次被流氓盯上,三番两次遭遇骚扰的情景。那一次,要不是汪瑞丰出面,她的下场必定十分凄惨,只是做梦也没想到替她摆平了麻烦的汪瑞丰竟会因此看上她……
于木兰的人生就是一个刚出狼窝又进虎穴的死循环,无论她如何挣扎反抗,后面总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她。就算内里的芯子换成了安然,也依然如故。想到看似温文,实则同样危险的陈厚生,安然此刻竟只想笑。
有一种命运,就算是穿越者,也无法反抗。
看着她此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现场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盯住了她脱衣服的手指,只觉得一股难言的压抑与悲愤瞬间袭上了心头,让他们无法呼吸,无法言语,一瞬间,有人甚至有冲动想冲上去,按住她脱衣服的手。
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连胶片转动的嘎嘎声都清晰可闻。葱白的手指缓缓地解开旗袍的绊扣,一颗,一颗,又一颗……
她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哭泣,只是安静而顺从地脱着衣服,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比挣扎哭泣更加难受和揪心。
衣衫落尽,于木兰线条曼妙的身躯彻底暴露在了镜头之前,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不敬的声音,只有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直到导演喊cut,大家才从这种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
立刻有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想给她披上。上前几步才发现竟有人跟自己有同样的想法。大家相视一笑,把机会让给了跑得最快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