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下来之后,安然终于松了口气,沉沉睡去。在夜雨中淋了大半夜,后来又受凉流产,此刻的她只觉浑身酸软,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这个时间,被二婶一绣墩砸晕了的张明虎已经醒来,甚至连云海娘家的哥哥云河,都已经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听村民们七嘴八舌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又看过张家院子里那条受了枪伤的狗,云河知道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甚至都没上张家的门,便去二叔家接了妹妹直接回了家。
从原来的历史上,这位哥哥为了替妹妹讨还公道,层层上访,直至把案子捅到了当时的最高领导人手里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就在他接回妹妹的同时,如今炙手可热的张明虎张团长意图杀妻,逼得妻子惊悸流产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县城。
安然原以为有了哥哥的力挺,这次的事情必定会圆满落幕,令她没想到的是,回到娘家,迎接她的却是父亲杀气腾腾的一巴掌。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叫你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就是不听”
老头子这一巴掌的力道实在太大,安然被打得眼冒金星,半天回不过神来。
受了老父这一巴掌,安然才猛然想起,张明虎杀妻正是因为听信了外面某些妻子跟别的男人过从甚密的流言。
原主上过中学,受的是自由平等的现代教育,自然不可能像传统的大户人家千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在某些社交场合遇上几名男性在所难免。只是,她虽然跟他们有些交往,却每每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没有流言中所说的那样龌龊。
安然虽然早料到了云父可能的反应,但亲身经历,依然忍不住感觉说不出的委屈。身为女性,又活在民国这样新旧思想交替的夹缝中,真是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