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己判断。
他缓缓看向窗外,伴随着沉思:“何况,李令歌蛰伏多年,应该确实是藏拙了……”
离开东京的李令歌,和困在东京的李令歌,完全不一样啊。
张行简:“我之后还有几个地方要去,老师可有其他学生,或友人?我想请老师引荐一下……”
姜伯:“还是打听李令歌此人?想旁敲侧击?你想去百姓中观察,那得有些影响力才行,我想想……”
两人说着这些事,张行简任由姜伯思考,他目光透过那半扇开着的窗子,落到院中一棵极为苍翠的古槐上。
他看到了靠坐在树枝上的沈青梧。
沈青梧靠着树干,闭着眼,不知道在练什么神功,阳光穿梭树叶间缝隙,光斑一波又一波地落在她身上、面上,如潮水一样。
时明时暗的光海下,发丝拂着女子面颊。
发丝凌乱,合着的眉目沉静,那样对比鲜明的美感落在一人身上,让张行简时而恍神,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姜茹娘就是在这时端着茶点进来的。
她脸色苍白浮肿,眼睛周圈用脂粉掩盖青色痕迹,双唇嫣如花瓣。
姜茹娘不知道吃了什么坏了肚子,躺了一整日,次日起身,她自己端着镜子看自己,都觉得我见犹怜。她如此美貌,可能让爹爹那位学生心动吗?
此次见到张行简第一眼,她面红耳赤,心向往之。
此时此刻,端着茶点进来的姜茹娘,轻声细语地在桌前磨蹭,向爹和张三郎介绍她的茶点。然而,张行简却只是客套礼貌地对她点头致意,目光从她脸上飘过,停顿一刻。
姜茹娘心肝砰砰,以为他终于注意到自己的美貌,就见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中藏起一抹极为隐晦的笑。
他又朝着窗子望了一眼。
自姜茹娘进来送差点,张行简已经看那个窗子看了七八次了。
那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