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温和笑:“我是不愿让天下兴兵,才走这一遭。但万不得已,我也不是不能兴兵。这一切——本就与我无关啊。”
李令歌:“你是张家的张月鹿,你是被人给予厚望的月亮,你是大周宰相。怎么与你无关?”
张行简:“我也是张行简。”
他也渴望只做张行简。
帐中清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
李令歌打破这种静谧:“我若是男子,事情便不会这么复杂。”
张行简:“你若是男子,在你起逆心之时,我便会察觉,从而杀你。不会让事情到这一步。
“你的女子身份让你不平,但也保护了你——你的女子身份,让我在漫长的时光中,没有发觉你有反心。”
李令歌手撑着额头。
李令歌说:“沈青梧是我一员大将,我不能让你带走。”
张行简:“她身上伤势颇多,如今你不能动兵,要她何用?我要带她治伤疗养,我不会让她为了几场别人的战争而耗损性命。我一定要带走她。”
李令歌:“若是你对我的答卷满意,便会与我合作?”
张行简:“我依然有条件——你给沈青梧自由,我才会与你合作。”
李令歌:“什么叫‘自由’?”
张行简:“由我定义的自由。”
李令歌诧异地看着他。
如此吗?
他不要求什么权势的保证,不为张家争取功业,不要求她保证如何处理败者?
张行简道:“殿下,我一向不相信他人的誓言。你如何对天下,我只会看着,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