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话说,她发质又硬又粗,不能乱扯,得细细梳理。
沈青梧想到他的长发那般浓那般黑又那般细软,她心中一动,便任由张行简折腾她的头发。而且,他每日研究不同女士发髻,沈青梧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说起钱财……
沈青梧从铜镜中乜他一眼,说:“你又在诱拐我嫁你。”
张行简弯眸。
他眼如琉璃湖盏,弯一弯就盛满光华,清透漂亮极了:“也不叫诱拐吧?实话实话罢了,怕你想不清楚。”
沈青梧没搭理他。
他俯下身,低头端详她:“梧桐。”
张行简叫了两声,才让沈青梧眼波动一动,抬眼皮望他。
张行简:“不高兴了?”
沈青梧:“没有。我在想一件事……”
她手拄下巴,眉头轻蹙,真的为一件事而迟疑:“我是不是应该将我的月俸交给你?”
张行简一怔。
沈青梧:“我不能白吃白喝。博……呃,有人说过这是不对的。你整日花不少钱财,我不应一点贡献都没有。”
张行简眨一眨眼。
他眼中光微晃,他竟真的开始沉吟了:“唔,你是女子,论理来讲,即使女子嫁入门,也没有把嫁妆交给郎君的道理。我二姐说,女子的嫁妆是她自己的,我们家是不能动别人钱财的。但是……你的情形又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你有官职,有俸禄。我听说,寻常人家成亲,那个赚钱的夫君,都是要将钱财交给自家娘子管,如此才能夫妻恩爱,夫妻缘分持久。但是,你我的情形依然不同。
“一者我们并未成亲,二者我也不贪你的那点儿财,三者我即使不贪你那点儿钱,我看梧桐似乎也不擅理此事,为了你我同行一路,我也确实开销无度……
“这样吧,你可以将钱财交给我,不算你白吃包住。你我吃住一起,你上交公粮,我理顺花销,也算增进彼此感情,你没有意见吧?”
张行简心中想,管住她的钱,她乱来的可能性就更降低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