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沈青梧靠在灶房门边,看房内张行简看顾着火炉,为她煎药。
她心中感触古怪。
沈青梧:“这药没什么用……因为我不可能一直服用,不可能半年不动武。你为何天天坚持熬药?”
张行简温和:“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何况……目前你确实不需要动武啊。”
他怕激起她的逆反,只尝试着斟酌:“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虽然你看不上我的武功,但我确实是会武功的。我虽然不能带着你从千军万马中硬闯,但如果我们真的不幸撞上追兵,我还是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必出手的。”
张行简眼睛看着药炉,扇着火,手背上几道疤痕。
这都是最近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平时在朝堂上只需要用笔墨,哪里需要吃这么多苦呢?
沈青梧琢磨一阵子他的话。
沈青梧愕然:“你是说——你要跟着我整整半年?整整半年?!”
张行简不悦:“你这么吃惊做什么?你我又不是快死了,半年时间,是我没有,还是你没有?”
沈青梧说话能气死他:“我没有。我有事呢。”
张行简温声:“你的事?唔,我知道你的事。你且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的。”
沈青梧:“张月鹿又准备了一肚子坏主意,要使坏了呗。”
张行简含笑:“我们梧桐又开始没有原则地怀疑我,不信任我了呗。”
沈青梧被他调侃得脸红。
她心虚嘴硬:“那是你活该。”
张行简:“是是是,对对对。”
他始终看顾着药,比另外两人上心得多。仿佛受伤的人不是沈青梧,而是他自己。但是,依沈青梧之见,受伤的是他自己,他并不会太上心。
他是一个对自己格外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