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听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还以为相爷要带着新嫁娘私奔,耍少帝一通呢。
张行简叹口气,笑一笑,宽慰自己的同僚。
沈青梧心情平静地坐在檐子上,脑中开始演示自己的刺杀计划。
出了沈家门,春雨霏霏,润雨如新。
礼乐声变得轻快,卤部仪仗开道,沈青梧想了一会儿自己的刺杀计划,觉得没有疏漏后,便开始盯着张行简的背影走神。
他好像瘦了很多哎。
但是长得俊逸的郎君总是得天独厚,羸弱有羸弱的美,清逸有清逸的美。这位背影清拔如鹤的郎君,若真是新婚夫君……
沈青梧心脏砰地疾跳几下。
她习惯性地拉回自己跳跃的思维,而正是这习惯性地制止自己乱想的行为,让她发现——进宫路不对。
这不是进宫的路。
这是围着东京外城在一圈圈地转,沿着汴梁河,越转离皇城越远……沈青梧从小在东京长大,她哪里会看不出来?
沈青梧眸子眯起,盯着张行简的目光,快要将他戳死。
她在这一瞬间便知道,行动泄露,或者被张行简猜出来了。
她也霎时明白张行简为何要查新嫁娘——若不是她机智地扑入他怀中,顺手用指风撞开了屏风,她少不得真要在还没出门的时候,就被张行简揭穿了。
但是幸好,今日的局,沈青梧只是那个杀手。她是执行计划的人,身后跟张行简作对的人,多着呢。
沈青梧就这么沉着气,坐在檐子上,且看张行简要如何拖延时间。
一列骑士从街角擦入,其中有长林的身影。
长林掠入仪仗队,朝那坐着皇后的檐子瞥了一眼,马凑到郎君身边,低声告诉郎君:“郎君,情势不好——你恐怕得回府一趟,他们扮成乞丐,在围攻张家。”
张行简微笑:“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