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爆发的这场战乱,再也无法收手。
张行简擦掉唇间血,冷静地靠死士扶着,指挥这场战斗,要从益州军的包围们逃出去,对这只叛军出兵镇压。这场战争,从此时开始,不死不休,不会再有谈判了。
张行简沉着目,淡声:“其他事都可缓一缓,最重要的——活捉博容!
“博容是叛贼,必不能放过他。”
山谷水流湍急,四方阴冷。沈青梧藏好李令歌,走在湿漉的山地中,要去和己方人联络。
她并没有答应李令歌什么。
她背过身的时候,听到李令歌尽量冷静的一个个命令。沈青梧习惯了听令行事,习惯了服从命令……博容让她看着办,但她不会在此时丢下受伤的李令歌。
她只好先跟着李令歌。
沈青梧想问李令歌,要不要跟博容联系。
她觉得也许博容和他们已经翻脸了,也许连自己都和博容不在同一战线了……夜里的张行简,也让她心头疲惫。
张家的郎君,都很可恶。
沈青梧回过头,看着靠在山壁上的发间脸上都是冷汗与雨水、鲜血的李令歌。
李令歌发号施令,但是李令歌的眼睛里不断地落泪。
可是声音不变,可是态度不变,可是命令清晰。
帝姬的泪水是最无用的泪水。
帝姬一边落泪,一边作出最好的判断。
这是狼狈的肮脏的虚弱的可悲的帝姬。
李令歌在沈青梧转身看她时,泪水与血水挂在腮上,眼睛看着沈青梧笑:
“阿无,来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