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她的拿手本事——她不会照顾人,但她会给人上药。军营中的打斗摩擦多了,沈青梧很擅长给人上药。
沈青梧看张行简垂着眼,将衣裳褪后,停顿一会儿,说:“纱布要我自己拆吗?”
沈青梧没说话。
但她从后靠过来,默默将手按在他身上的绷带上。
室内格外静,沈青梧一言不发地为他小心拆开布条,随意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
青青紫紫一大片,新伤旧伤相交叠。不只是旧年刀伤,还有几个月前的箭伤,如今还要加上那些日子被冰块砸出来的伤……
他认识她,挺倒霉的。
沈青梧默默想着这些,将心猿意马收一收。她用内力将药膏晕开,均匀地抹在掌中,掌心再按在张行简身上。
她手碰到他,他微微一颤,瑟缩一下。
沈青梧:“疼?”
张行简闭目:“不是。”
沈青梧淡声:“那你忍着。”
二人都不说话。
只闻呼吸。
低头抬头,掌间轻推。他垂着眼看她,她低头看着他胸前丑陋的疤痕。沈青梧无意中抬头,碰上他目光。
沈青梧微微一愣。
她再问:“疼?”
他眼睛黑如夜水:“不是。”
沈青梧抿唇,目中浮过一丝被激起的戾气。
她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