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歌浅笑:“我明白了,原来容哥要求我此事。唔,不如我先写书,帮益州军向四方州郡先筹粮?东京一时半会确实拨不出粮,得等明年收成。”
博容温和:“多谢殿下为天下百姓着想。”
李令歌笑而不语。
她跟随博容而行。
起初,卫士与侍女们跟着二人,后来,卫士与侍女们懂事地远离,也拦住那些没有眼色的军人。于是,这对看着十分赏眼的男女相携着,慢慢在人群中走。
李令歌看到百姓对益州军的感激,也看到他们被生活磋磨得麻木的眼睛。
那都是东京高台上看不到的。
李令歌心中默想,张容……不,博容将自己诱来此地,是否就是想让自己看这些?他希望朝廷更优待益州些?
但是大周要优待的州郡多了,益州又哪里排的上号。东京蛀虫们的斗争杀人不见血,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哪是张容……博容会遇到的。
博容根本不知道她每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知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多少。
李令歌心中那般转着念头,面上却浑然不显。
她从博容肩头看着天地风雪,看着百姓面容,轻叹:“民生故如此,谁令摧折强相看?”
博容回头:“嗯?殿下还记得这一句?”
这是他昔日教授那对姐弟时,教给他们的第一句话。
李令歌弯眸。
李令歌有些撒娇地依偎向他:“容哥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博容不语。
李令歌伸手,试探着碰触他手指。他顿一下,却没拒绝。李令歌便欢喜地挽住他手臂,笑吟吟:
“我此次出京,本就是想休息休息。容哥想让我看什么,那我便看什么好了。”
博容:“东京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