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心中有了数。
沈青梧虽然心中没有数,但她多么敏锐,当然感觉得到那个秀娘一直在看张行简。
她侧头看自己这位假冒夫君,看他入座时袍袖微扬的优雅,再看他唇角那始终噙着的笑意。
沈青梧突然开口:“觊觎旁人的夫君,是不是罪大恶极?”
张行简立刻:“罪不至死。”
他侧头看着她笑:“何况沈将军有何立场说此话?你对我……嗯?”
沈青梧淡漠:“我和她怎能一样。”
张行简挑眉。
他听沈青梧很自然地说:“我是混账,是恶徒,是讨厌鬼。秀娘又不是。”
张行简静静看她。
他说:“谁说你是混账,是恶徒,是讨厌鬼?”
沈青梧平静:“大家都这么说,不是吗?”
张行简:“我怎么从未听到过?”
沈青梧侧过脸来看他,她质疑张行简:“你被你二姐看得太严了,连门都很少出,听不到正常。何况大家嘴里没有说,眼睛会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她为自己正名:“我又不是真的看不懂别人眼色。”
无论在东京,还是在军营,抑或是现在,沈青梧都是大部分人眼里的麻烦。在军营时好一些,她独来独往,闯祸也不过是打仗那些事,那叫做“英勇”,不叫“麻烦”。
沈青梧早就学会少招惹别人了。
她现在唯一不停招惹的人,只有张行简。
张行简幽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