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嬉闹太过下成,二姐从不许他这样放浪轻浮。
沈青梧见他半晌不动,忍不住怀疑:“是这片叶子太干了,吹不动吗?要不我去给你摘一片新叶子吧。”
沈将军跃跃欲试,张行简没理会她,幽幽小曲已从唇下叶间溢出,在她耳边流转。
沈青梧怔住。
狭小的账内,烛火照着郎君秀气苍白的面孔,光华在他浓长乌黑的睫毛上跳跃。他只是将叶子放在唇间,便有很轻的曲声传出,像是、像是……
幻术一样。
那在耳边炸开的曲声,十分安静,因叶面的不成型,而断断续续。可即使如此,沈青梧也听得发怔,听得喜欢。
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是喜欢张行简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曲子。
只是曲不成调,他面容绯红,似乎吹得很累……
沈青梧凑过去,唇挨住叶子另一边,鼓腮渡气,一声尖锐的调子窜出。
叶面另一边的张行简睫毛一颤,怔然抬目,乌泠的眼睛看着她。
寸息之距,噙着叶子两边,年轻男女对望。
沈青梧少有地害羞,她尴尬地松开叶子往后退,解释:“我见你吹得很乱,以为你没力气,帮一帮你。”
她目光闪烁:“原来本来就吹不好。”
她这么大的力气,这么足的气息,都不能让吹出的小调婉转如歌。张行简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张行简放下叶子,说话:“此事需要技巧……”
沈青梧:“什么技巧?怎么吹?”
她兴致勃勃,重新凑来想跟他学,张行简却是低头间,停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