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翻身跃起,正要袭击那无声靠近的气息,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张行简的面孔,清黑的眼睛。
他正坐于床畔,俯身观察她。长发散于肩,白袍松垮,他手中抓着一块热气滚滚的巾帕,似乎要给她擦脸。
他便撞上她笔直的警惕的目光。
张行简眉头轻轻扬一下。
他放下巾帕时,手腕上的拷链,磕在床板上。沈青梧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能看到了?”
张行简微笑:“似乎能看到一些了。多亏沈将军相助,在下的眼疾,在一月之后,快要好了。”
沈青梧目光古怪地看着他。
在她睡着后,明明已经摆脱困境的他,为何不走?他不应该躲她躲得远远的吗,他坐在这里做什么?拿着一块巾帕做什么?
沈青梧目光落到他抓着巾帕的手上。
他感觉到她的注视,手指动了动。他仍坐着不动,微笑:“沈将军,我们谈一谈。”
沈青梧;“谈什么?”
他迟疑一下,面容微微红一下。
他问:“你……疼吗?”
沈青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睫毛颤一颤,垂下时如收翅蛾翼。他轻声:“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是听说,女子初次都疼。你我确实……有些过分。”
沈青梧迷惘地看着他。
他抬目望来。
沈青梧半晌回答:“这点儿小伤,不疼。”
张行简说:“那便好。”
他问:“你可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