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也足够近。
就好像有一次……他们在方寸之间,交换气息,缠绵亲密。
沈青梧下巴微微绷紧,盯着张行简:他应该不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张行简为她的手上好药,迟疑的功夫间,听到沈青梧开口说了今夜第二句话:“手臂也有伤。”
张行简眼皮轻颤,抬眼看她。
沈青梧挽起袖子,他其实看不出哪里有伤。手臂倒是有很多疤痕,但都是些旧伤。沈青梧说:“用手臂扛过那木杆。”
张行简眼眸微缩。
他说:“辛苦了。东京百姓都会感谢你的。”
可是沈青梧并不在乎那些。
他手指沾着冰凉的膏药,给她手臂推拿。二人保持着沉默,只是动作间,无限地靠近,呼吸起伏。
张行简感觉到沈青梧一直在看他。
他没有抬头。
他决定给她手臂上好药后便离开,她既然斩钉截铁油盐不进,他估计只能靠自己查,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夜风明明很凉,也许是因她一直不说话,他开始感觉到气氛的古怪。
他脑中不自禁地回想起上一次二人离这么近的时候……他被她压迫,和她亲吻。
张行简喉结动了动。
一滴水落在他手上。
他蓦地抬眼,看到沈青梧睫毛上的汗滴。她忍受着痛意,眼眸乌黑明亮,带着些妖冶艳色。睫毛上的汗滴,像泪水一样挂在眼上。
她紧盯着他——纵乐放歌,煎我青春。人生短暂,她从来无畏,她真想放纵一把,当个恶人强取豪夺。
张行简突兀收手,不再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