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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19节

沈青梧不在乎男子送女子玉佩是否妥当,博容那样犹豫,她知道他只是怕她误会。可沈青梧其实并不会误会,这世上不会有人喜欢沈青梧。战场上不方便在腰下悬挂玉佩,沈青梧就将玉佩藏在衣领内。

她长年累月地带着这块玉佩,每次怒火燃烧时抚摸这块玉佩,便都能想到博容,想到博容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一个人。

此时此刻,狭室内,拥吻的一方男女,女子依然投入,男子已经冷静了再冷静。

张行简身体被药性逼得像在发着高烧,偏偏他摸着这块玉佩,问沈青梧:“这是什么?”

沈青梧低头,看到她怀中的玉佩落在他修长微屈的手指间。

她蓦地一惊。

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沈青梧听到了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登时想起来自己面临的处境——

趁人之危的人,怎能被人现场抓住?

沈青梧当即扯住自己怀中玉佩一收,人向后退。张行简一怔,有些流连地故态复萌想要留下她:“莫走……”

然而这一次,沈青梧退得干脆利落。

张行简怀中落空,向前追两步,趔趄间,差点被脚边的杂物绊倒。他在原地停步,侧耳听到一声轻微的推窗声。同时间,“吱呀”的木门推开声响起。

长林的声音掠了进来:“郎君……”

长林吃惊地收了声,怔怔地看着这个暗室中的郎君。

他从未见过张行简这般模样——

白布凌乱地蒙着眼,雪白衣襟湿了许多,面有汗渍,雪肤如同高烧一样泛着晕红,乌发散了许多,几绺湿漉漉地贴着面,一身清洁的衣袍也被人揉皱,腰带松松地坠着,帛带委地。

张行简掀开蒙着眼的布条。

长林不敢多看:郎君连眼睛都带着几分润意、潮意。

张二娘子平时看管郎君的一言一行,何时会允许郎君露出这样狼狈的一面?

长林胡思乱想间,见张行简身子一晃,扶住了墙,颤颤蹙眉。他沾着水的睫毛轻轻晃动,脸色时红时白,惑人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