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过后,却没有下雨,只是河上的风更急了些,吹得漫天的垂柳枝在风里乱舞。招摇着的细细柳丝儿显得有些可怕,却只是如她现在的念头一样,不过虚张声势而已,没有半点杀伤力。
她其实特想走上去,一人给一巴掌,再扔下一句:“男的送进宫,女的浸猪笼。”
那样多潇洒,多彪悍,只是为什么她现在空有满脑袋的YY念头,却没有半点动力呢?甚至脚是软的,心是酸的,连眼睛里也有些痒。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啊,从前的于青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嫁给姐姐喜欢的人,又让妹妹怨恨着,思前想后,这个人就从来没讨喜过。原来,原来张景融对她无一处不温柔体贴,无一处不小心翼翼只是因为承诺,只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她那不曾谋面的爹。
所以,所有的好,所有跟梦一样过来的日子,不过就是一个承诺,而所有的温情都不过是泡影而已。她心里不好受,却只想仰天长笑,望着天的时候才发现零零星星的雨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细密起来,落在她头上、身上,也落在了眼睛里。
眼角有凉凉的液体滑下来,她知道那不是眼泪,她惯来的骄傲自负,从骨子里带来的要强性子,不会让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哭出来。越是难过的时候,她却越是想笑,自嘲地低声说道:“我他娘的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动什么心思,打什么主意,傻瓜、笨蛋、蠢猪。乔晓易啊乔晓易,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笨更傻更呆更蠢更好欺负的人了。”
“靠,老娘都不是于青陌,难过个P呀。乔晓易,你动个鬼心思啊,明明知道这张景融是个温柔陷阱,却偏偏还动了跳下去的心思,太要不得了!”她一直在笑,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几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