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金晖行进,路上正是初见夏木荫荫的时候,浩荡的队伍除了士兵就是药令,白色的甲子穿来骑在马上,和那些大头兵纯粹的阳刚之气完全不同。二十余名药令在队伍里多少显出几分柔和之美来,倒真成了队伍里的一道风景,有时会引来路人的注视。
但是士兵们却从不多看一眼,总是很恭敬地对待,尤其是对待女药令,总是分外的小心翼翼。
这天黄三驾马车也熟练多了,只是黄三喜欢戴双线纱手套来驾马,这让其他驾车的车夫们都众口一辞地说:“瞧瞧,谢小郡王家,就连个车夫都透着讲究。”
他们可不知道,就连谢长青也觉得这车夫实在过于讲究,他自己驾马车也从不戴线纱手套。线纱手套是可以把缰绳拉得更稳,但更多的作用其实是保护手掌不起茧子:“黄三,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这话惹来黄三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地问道:“谁啊,公子说的是谁?”
“像声声,做点什么小事都好瞎讲究,她煮粥非得用干净的药瓮来煮,而且第一回的粥不喝,又不肯倒掉,每回都熬成糨糊。做肉松的时候,只选脊背上那一小块儿的肉,肉松里的调料配得比药还细致……”谢长青头头是道的回想了好多,却没看见黄三的嘴咧得越来越大,直到了后笑出声来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才发现他把阿容平时那些个小习惯都数了一遍。
只见黄三笑着说:“公子,您可真细心。”
“一起处得久了,总会发现这些,对一个人有心当然就要用心。”谢长青说完发现,这黄三的嘴咧得更开了。
“平郡王,伙房让过来问您,今天中午用些什么。”随侍照顾谢长青起居的士兵姓许,是名伍长,带着他的十几个兵负责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