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门边的阿容回转头看着谢长青,有些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心浮气躁易烦乱,宜以何丹药主之?”他觉得这姑娘最近一段儿都有些不太安定,似乎又没着没落了似的,要搁从前,阿容的第一念头肯定不是问怎么办,而是直接上手切脉,然后处置药方。
而且阿容在用药和处置病患上总是很有主见,也不会出现这样没有主意的时候,所以谢长青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阿容有心事。
“畅怀丹,怎么了,谁要用?”明显的,阿容还没明白过来呐。
“徐药令,这里就你先照应着,我和声声去备丹药。”被点到名的徐药令眼不动心不动地点头应了声,这两位的事儿他们可不掺和,任他们折腾去。
走出了安亲王的诊室,谢长青伸手拉住了阿容,这时正走过一架开得灿烂夺目的花荫下,谢长青说了一句话便如同从天外飘来的一样:“声声,我们是不是该开始准备婚礼了,从媒从证从亲从聘从礼,这些规矩走下来怎么也得到明年春天了,也是该准备了对不对?”
“长青,不要轻易做决定。”对于阿容来说,婚姻也并非是安心安身的良药。忽然之间她想起一句话来,有人说过男人不到盖棺定论那天,谁也不是谁是谁的。
想着这个她又觉得自己挺过可乐的,做到谢长青这样已经不易了,她还在想些什么呢。他在钟碧微的事情上处理得光明磊落,就没有一丝让她不趁意的地方。
“声声,成亲以后,我们不问事世可好?”谢长青这句话倒是说得真,他无时不刻不这样想。
当如光似月的少年被尘世的污脏所伤害后,他的心底就是一直有这么一个避世的念头,只是很多时候这样的念头是不被允许的。
他是连云山未来的当家,是大公主的嫡子,是京城里最光风霁月的儿郎。也许当这世间污脏至极时,也正需要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留存着,让世人知道这世上至少还存着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