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容却像是没听着一样,还在加炭:“这是沧江根独草汤,要一点点加火,这样可以逼出沧江根里的毒性,沧江根毒性高温化汽,一定要排出来才对。”
沧江根?谢长青皱眉:“沧江根怎么会有毒性?”
“沧江根能用来毒鱼,你说有没有毒性。在楚洲那边,沧江根用来薰茶叶避虫,薰过烟就连虫都不长了,所以沧江根是有毒性的。”阿容其实不知道这时代的药书上有没有写,之所以她知道,完全是因为她那教授的家乡就是用这来薰茶叶。
据说湿气重,茶叶容易霉变长虫,这样可以保持干燥而且不生虫,更兼有一番别样的烟薰之气。阿容从前特意喝过,去教授的家乡时也看到过薰制的过程,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阿容,药书上没有类似的记载,你确定你的书没有看岔,你也没记岔。”谢长青自觉对药材是胸有成竹的,但阿容这一来就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阿容记错了。
“不是书,长青,我信事实剩于书,真理不是每一条都会被写成文字记在书册上。我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 ,但我不相信听到和看到的描述。”阿容认真地说完,然后继续添炭,添到最后火旺得把炉子烧成了红色,正在这时候一缕灰色的烟雾飘了出来。
看见了烟雾,阿容就伸出手指去蘸了蘸,放到鼻尖闻了一下,味道果然是和记忆中的一样。阿容抽出银针往烟里伸着,等烟完全过后,银针上果然有一些微微的黑色。
谢长青见状不由得侧目,拽着阿容的手闻了闻,也没注意到这动作有多么暧昧,只想着趁气味还在,赶紧闻一闻:“闻不出来,倒是像带着些烟薰过的淡淡香气,竟然会有毒。”
“所以啊,尽信书不如无书,看书一是要抱着学习的态度 ,二是要持怀疑的态度,尤其是像这些可以被证实的地方,更是要多学多疑,有问和有得嘛!”阿容这时候撤了火,通红的炉子继续煨着药。阿容见状拎了把手,把药放到了药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