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房里师徒俩坐在炉前——吃烤窖薯,眼下正在文火的时候,用来煨窖薯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见黄药师一边剥着皮,一边直嚷好吃,吃着还赞美着自家徒弟:“这脑子果然装了不少东西,我怎么就从没想到炼药的时候还能煨东西吃,还能煨什么,回头让他们准备好送过来。有时候炼药还真是连吃饭的时辰都记不上,这样正好。”
添了块木炭进去,阿容啃了口窖薯,含糊不清地说:“毛尖子、山牙子、土果、毛荚……其实鸡最好了,连毛都不用拔,直接用炉里的泥灰拌点盐和香料,文火的时候扔炉里慢慢煨着,转实火就提拉出来就行了。把泥壳一剥开,那味道别提了。”
这叫啥,叫花鸡呗,用这方法能做的东西多了,阿容也是就地取材不肯浪费。
“嗯,回头都弄来试试。该转实火了,赶紧把窖薯弄出来,别回头烤成了炭头。”黄药师对此大感兴趣,这是个好新鲜的人,炼药喜欢变新,施药喜欢变新,连吃个东西都喜欢新鲜的花样儿。
加了炭后,阿容就专注地炼药去了,在炼药里猛火和文火是相对好掌握的,而实火和虚火是相对难掌握的。所以阿容也顾不得说吃的了,一心一意地看着火,过了减炭,不够就往里添。
见她这么专注黄药师点了点头,不管是配药台上还是药炉前,阿容表现出来的专注都让黄药师很是赞赏。一个人要专注做一件事,实在是不容易,外物打扰,自己的心不坚定都可能让炉里的药出现差错。
实火需要一段时间来掌控,黄药师见她做得不错,就决定先去看看那周大人,要知道那位也是个难搞定的主,不止是刑部的官员而已,还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不过倒不是个太招人厌的,就是有些事儿多,要不然黄药师也不会收。
到了收治病人的处所,黄药师又端出了高深莫测的仪范来,进了门也不打招呼,而是那周大人起身来说:“黄药在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