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下了床,紧紧地逼在窗子边,压低声音再次问了一遍:“是谁。”
“王姑娘是我。金儿。”
是她?瑞雪不禁泛起嘀咕,她大半夜的不自己好好睡觉,来找她做什么,既然要来找自己大大方方的来便是了,何必这般鬼鬼祟祟的。
“我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王姑娘,奴婢受我家奶奶之托特地来见姑娘的,请姑娘开个门。”金儿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乍一听上去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只是瑞雪仍旧闹不明白宋夫人若是要见自己,把她叫去就好了,何必还要派个人偷偷摸摸的来,有什么事这么见不得人?
瑞雪拒绝道:“明日我自会到宋家见你家奶奶的。一切明日再说。”
金儿到是没有在求,而是冷笑一声:“原来姑娘也是这点见利小人,枉费我家奶奶临危之际还想到你。我去便是。”
“等等。”瑞雪听得金儿这么说,更是觉得诧异,连忙叫住她,却仍旧不开门,“你说什么临危之际?你家奶奶怎么了?”
金儿压低声音道:“今儿东厂的人把我们府上都围了,爷奶奶几位先生都困在了府里。”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瑞雪顿时惊呼起来,京城的墙虽多,却阻挡不了京城人的嘴巴,在京城一点点的风声,不出一日整个京城便都会传开了,没有东厂的人出动了,到现在王家一丝风声也听不到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京城又有几个人会知道。外头都已经木字号今日歇业拢帐。”
“怎么会是这样?”
“姑娘即不肯相信我,何必问那么清楚,告辞。”
瑞雪忙拦住她,开了门,露出一点点的缝隙,瞧着确实是金儿这才开了门。金儿进来后看着仍旧一脸戒备的瑞雪,低低一笑,扬眉道:“姑娘还是不信?”
瑞雪不好说不信,也不请她坐下,自己靠在墙壁注视着金儿,又低了头:“我听说你家奶奶同东厂是有来往的,怎么会。”
“那是误传的。原先西厂还在的时候,我们奶奶跟西厂的汪督公交情甚好,后来汪督公败了势,西厂被撤了,我们奶奶跟内官来往就少了。”金儿到是直言不讳。